七 再见秦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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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监狱回来的第三天一早,宁志刚准备进木屋制毒,胡经拦住他说:“走,我们去拜访周亚迪。”说着活动了一下自己肩膀有伤一侧的那只胳膊,“看不出来我受了伤吧?”

  宁志摇摇头说:“看不出来。”

  宁志与胡经坐在车后座上,朝周亚迪老巢驶去。一路上,胡经喋喋不休,排解着内心的烦躁,毕竟他要面对的是自己杀了人家父亲,还要杀人家全家抢占人家地盘和生意的人。而宁志此刻就连基本的伪装也懒得去做,心不在焉地看着车外。好在胡经和宁志各有心事,却又都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不安,反倒谁也没在意对方的反常。一直到车停了下来,胡经一下安静了下来,点了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妈的,我先杀杀他的威风。”说完下了车,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上了周亚迪的竹楼。宁志默默地跟在众人后面,透过人群的缝隙小心地看着前面出现的每一个画面。

  当他跟着胡经等人走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门口时,看到里面病床上躺着身上缠满纱布、插满管子的人,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亚迪和胡经二人身上,没人留意到他的神色。他顾不得去听周亚迪和胡经都说了些什么,甚至顾不得去看一看这个让胡经寝食难安的周亚迪,只是尽力透过前面人墙留下的缝隙,注意着屋内病床上的那个人。

  直到胡经对病床上那人说道:“听说迪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很多麻烦,多亏你,听说你很能打!”

  这时一声响屁从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可以吗?”

  病床边的医生忍着笑点头:“好好休息。”医生冲周亚迪点点头,离开了病房。在众人给那个医生让开路时,宁志通过那个空隙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个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战友秦川。那一刻,宁志只觉得自己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医生与自己擦肩而过,人群合拢挡住了宁志的视线。

  宁志不记得是怎么跟胡经离开那里的,一切都虚幻得像是一个梦一般。他也不记得一路上胡经跟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不停地点头。一直到车再次停下,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才回过神来,下了车对着天空放声大笑。胡经见状,也跟着宁志一起放声大笑,笑够了,胡经搭着宁志的肩膀指着院子中央说:“从今往后,你我兄弟齐心合力,就不信搞不翻那姓周的。”

  宁志这才发现院子正中央不知什么时候竖立起一尊两米多高的关公像,威风凛凛的红脸关公手持大刀俯视着众人,神像前点着两排蜡烛,还放着各种丰盛的供品。胡经脱了上衣,光着的上身,肩膀还缠着纱布,拽着宁志走到神像前:“怎么样,都是我安排的,拜访完周亚迪,咱们正式结拜,从今往后就跟亲兄弟一样。”

  宁志看了一眼胡经,二话不说,举着三根香与胡经一同跪在关公像前。

  “关二爷在上,今日我与宁志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如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胡经一个头磕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我与胡经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如有二心,天打雷劈。”宁志说完与胡经一同用刀在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让血流进酒碗。

  二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敬香磕头之后,胡经说:“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周亚迪了。”

  宁志擦掉嘴角溢出的血酒,冷笑着说:“还有秦川。”

  “对,还有秦川!”胡经点点头。

  夕阳西沉,为竹楼、丛林和远山镀上了一层金色,整个金三角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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