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山血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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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三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现在才来,金银都分完了,女奴也被抢光了。”

   眼看那人不出气,张老三又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满脸沧桑的人对俊美的小鲜肉总是会带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喃喃道:“刚长齐毛的臭小子,长得白、长得俊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现在才到,只能是喝寡酒、吃剩菜了。”

   那白貂裘少年瞟了一眼一脸憋屈模样的张老三,随手就丢过来一小个银元宝,张老三一把抓住,眼睛瞪得像铜铃,瞬时惊呆了。

   握着温暖的银元宝,张老三才知道他眼中这个一无是处的白貂裘少年才是今晚最阔绰的主,守了一辈子大门,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等那白貂裘少年满满走远,张老三才想起一句话,伸长脖子尖声喊道:“祝您吉祥。”'

   守门的张老三确实很敬业。

   此时此刻,徐一刀彻底放飞自我,一把解开黑色貂皮大衣,开怀畅饮、放浪形骸。

   此时此刻,徐一刀感觉天下我有。

   徐一刀醉眼朦胧之际,他突然看见一名手提长剑的白貂裘少年从宴会大厅门口直挺挺走了进来。

   那白貂裘少年悄无声息地走进宴会大厅、悄无声息地抽出长剑、悄无声息地提剑杀人。

   他见人便砍、逢人便刺,离大门口最近的几个徐一刀的好兄弟,几乎是毫无抵抗、稀里糊涂就做了冤死鬼,而远一点的哪些好兄弟却还在自顾自的猜拳赌酒、豪饮行乐。

   那场面极其诡异、极其不合理,只是它真真切切发生了,就发生在徐一刀的眼前。

   这就是最嗨的欢乐场吧,欢乐得每个人都只有自我了。

   徐一刀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看错了。

   徐一刀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脸上,眼冒金星之际,他看清了,他看对了。

   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徐一刀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好兄弟。

   他的庞大产业,他的尊严和地位,也都是他的一个个好兄弟不怕流血、不舍性命,一刀一剑拼下来的。那剑砍在他兄弟身上,就像是砍在他的身上,他九分醉意一下子就吓醒了七分。

   徐一刀把酒碗往地上猛地一摔,“砰”的一声巨响,酒碗碎片四溅乱飞的同时,徐一刀大喝一声:“住手”。

   这霹雳一声怒喝长啸,宴会大厅一下子安静了。

   所有醉酒的人都吓醒了、惊呆了,众人这才发现那名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白貂裘少年,以及地上躺倒的好几个他们拜过把子的好兄弟。

   可那白貂裘少年丝毫不受影响,他依然还在毫无顾忌、不管不顾、目中无人地杀人。

   众人都懵了,居然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一刀“咣当”一声猛地抽出宝刀,心中怒气喷薄而出,又是一声大喝:“杀了他”。

   众人这才猛然彻底醒悟过来。

   如此猖狂的白貂裘少年,实在是胆子太大了,这就叫在太岁头上动土,欺人欺到家里了。

   所有人都拿起刀、抽出剑,一起杀向那白貂裘少年,泰山压顶般向白貂裘少年头顶砍去。

   鬼刹刘三真不愧有个鬼刹二字,鬼魅一般掠到白貂裘少年身前,一把鬼头大刀第一个砍向白貂裘少年。

   半弧形刀光猛地斩过去,“铿锵”一声炸响,鬼刹刘三竟被震飞三丈之外。

   黑白无常兄弟用的是雌雄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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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阎王罗云超用的是修罗神刀,他们携同八大舵主,一共十一人一起劈向白貂裘少年。

   只见那白貂裘少年双脚紧绷蓄力,神奇的一个转身,整个身子迅速旋转起来,在周身舞出一圈飞速旋转的白色剑光。

   只听“铿铿锵锵”刀剑撞击之声,砍向他的雌雄双剑、修罗神刀、鞭、锤、斧、锏,碰到旋转剑光都被一一弹飞出去。

   真是大大开了眼界,谁也没见过这么快的剑法、谁也没见过这么猛的招式。

   四大护法和八大舵主还未起身,白貂裘少年又在砍瓜切菜一般地杀人。

   “血手掌。”

   徐一刀急得又是一声大吼大叫。

   血手门四大护法、八大舵主丢下刀剑,一跃上前,将那白貂裘少年围在中央。

   鬼刹刘三、黑白无常兄弟、修罗阎王罗云超带着八大舵主围住白貂裘少年慢慢转了三圈,突然立定,一齐气沉丹田、伸出双掌,猛然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一连十个回合,他们的手掌慢慢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大、越来越厚、越来越红,就像是二十四块烧红的铁块,竟比原先厚了至少整整三个倍。

   四大护法、八大舵主一齐挥掌前推,一共二十四掌血手印从四面八方击向白貂裘少年。这每一掌血手印,那可都是断铁碎石的功力;对于一向喜好滥杀无辜、不留活口、志在灭门的四大护法八大舵主来说,死在这一掌掌血手印下的,又何止百人、千人。

   白貂裘少年被围在中间、避无可避、必死无疑。

   在血手门历史上,这么多人一起出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享受这样的待遇。

   徐一刀看血手掌血红暴胀,嘴角也露出了一起得意的笑容。

   突然,平地升起一股旋风,那白貂裘少年的身体突然如龙卷风一般飞速旋转起来,他的长剑外指,也瞬间旋起了一圈耀眼的飞旋剑光,那一起轰来的二十四只血手掌竟硬生生被他的利剑斩断了。

   这一剑,可真是削铁如泥。

   二十四只半截手掌满大厅乱飞。

   血手掌变终于成了真正的血手掌。

   鬼刹刘三、黑白无常兄弟、修罗阎王罗云超和八大舵主全都抱着残缺的双手疼撕心裂肺地痛哀嚎着,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们甚至都痛恨爹娘给自己生了一双手。

   大厅里又闪耀起漫天剑光、漫天血光。

   血光之灾!

   徐一刀真是没有选好日子,这一年、这一天,过不去了。

   四大护法、八大舵主均已被废,那些小头领更是吓破了胆,无一人胆敢阻拦,有的人甚至都还没看清白貂裘少年的模样,就被他从后背捅到前心,捅了个透心凉,在醉意中恐惧地倒下了。

   徐一刀忍无可忍,他挺起宝刀,跨步上前、平地一跃,一掠飞起三丈高,双手握紧刀把,凌空一刀斩,直朝那白貂裘少年头顶砍去。

   这一刀至少能破四层重甲。

   只见那白貂裘少年提剑迎空一挥,一道三丈剑光闪来,只听“铿锵”一声巨响,剑声呜鸣,徐一刀的刀和人就被震飞到五丈之外,扑倒在地。

   徐一刀慢慢爬起身,抬头时,一双还有醉意的眼睛,眼睁睁看见,那白貂裘少年更加放肆、更加猖狂、更加疯狂了。

   鬼刹刘三被一剑砍下了头颅。

   黑白无常兄弟被一剑穿两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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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阎王罗云超直接被斜撩一剑削去了半个脑袋。

   那些舵主、头领、护卫,在那白貂裘少年面前,基本是毫无还手之力,胆敢上前的,一剑就死;夺路奔逃的,也被一掠追上,一剑后背透前胸而死。

   唯一活命的只有那惊叫连连、四散奔逃的较弱女奴。

   徐一刀的心头在滴血,只半个时辰的时间,血手门一百四十八名门徒高手,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手门千佛山总舵大厅,血流成河,真正的尸山血海。

   “你是谁?”

   “血手门与你有何冤仇?

   “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徐一刀咬碎钢牙一口气吼出三个问题。

   显然,他的第二、第三个问题都有些多余,这些年他血手门结下的冤仇,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记不清楚。

   白貂裘少年不屑地冷笑一声,飞跃而起、一剑劈下,一刀剑光直斩徐一刀头颅。

   徐一刀双手握刀,用尽全身力气、蕴藏所有心痛仇恨,全身绷紧蓄力,双脚一蹬,猛然一刀挥出,三丈刀光炸裂而去。

   这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

   只听“当”的一声炸响,徐一刀手臂一麻,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宝刀突然脱手飞出,整个人也被震飞十丈之外。

   徐一刀咬破嘴唇,他的嘴角在滴血,他难受到了极点,他苦心创办、盛极一时的血手门就这样灰飞烟灭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徐一刀刚刚站起,只见那白貂裘少年一剑前指,一个箭步飞掠而来。

   徐一刀用尽浑身最后的气机,双脚蹬地,猛地迎剑一掌轰出,他的肥大的手掌瞬间暴胀五倍。五个清晰可见的巨大的血手印,迎着那白貂裘少年轰了过去。

   那就是令江湖胆寒的一掌血手印。

   刚才四大护法和八大舵主使的是血手掌,徐一刀这次使的才是血手印。

   那威猛凌冽的一剑带着一圈剑光,就像一个金钟罩,完全罩住了白貂裘少年的身子。

   那血手印打在剑光上,一下就被弹开了,剩余的功力都擦着金钟罩似的剑光向后飞去,把一些灯笼、火把轰得粉碎。

   那凌冽一剑却径直飞来,一剑穿过血手印直接刺穿徐一刀的手掌,直接刺入徐一刀的胸膛,还借着冲劲飞起,将徐一刀狠狠地钉在了他宽大温暖的虎皮座椅上。

   徐一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

   徐一刀不甘心的又问了一次。

   看着徐一刀乞求的眼神,那白貂裘少年突然有些心软、突然有点于心不忍,嘴角微微一动,“你记住了,我来自桃花山庄。”

   白貂裘少年缓缓抽剑,用徐一刀的黑貂裘擦了擦剑上的血迹,那剑身瞬时明亮如新。

   他满意地一笑,收剑入鞘,十分干脆地转身离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来也潇潇、去也潇潇。

   “桃-花-山-庄?”徐一刀有点不敢相信,他记忆中,血手门跟桃花山庄从来就没有什么仇怨、也没有什么过节。

   徐一刀看着白貂裘少年远去的背影,再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瞪大的眼睛感觉有些恍惚,一偏头就栽倒在了他宽大的座椅上。

   他死不瞑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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